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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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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是財神奶奶, 還是豬精奶奶, 好像都不是寧氏能招惹得起的。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這一點的寧氏, 望著近在咫尺的豬舍,可恥的退縮了。

假如說, 今個兒發現這個天大秘密的人是溫氏,那保準有好戲可看了。就溫氏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 一準就大肆宣揚,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人盡皆知。

可換成了寧氏……

寧氏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豬舍,甚至為了怕叫人發現她從前頭經過, 還特地走到了田埂的另外一邊,下了地後深較淺一腳的往家裏走去。

她慫。

一想到王香芹剛嫁到老朱家時, 她還跟著溫氏一起給王香芹來過下馬威, 她就忍不住想要拍死當時的自己。她咋就那麽大的膽子呢?豬精奶奶是她能夠招惹的?哪怕豬精聽著就不是很厲害,那也是個修行多年的精怪啊!

縮頭縮腦的回到家裏,寧氏徑直走到了竈屋裏,這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而且竈屋是蓋在外面的,幾乎全部露在正午的陽光之下。這要是冬日裏,竈屋這邊暖和得很,可眼下已經臨近三伏天了, 她沒待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

汗是出了, 可她心裏還是拔涼拔涼的。

有些事情吧, 不知道的時候總是撓心撓肺的想, 可一旦真的知道了,又忍不住開始後悔。反正寧氏這會兒就是這麽個狀態,要早知道會是這麽個真相,她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好奇呢。

捅破是不敢的,哪怕王香芹的本事再不濟,那不也是個精怪嗎?就不說報覆了,寧氏思來想去,還是舍不得放棄她的發財路。

那是她的財神奶奶啊!!

好吧,就算眼下是變成了豬精奶奶,但只要能帶著她發財,是啥都不重要,錢才是最最重要的!!

王香芹決計不會想到,自己的馬甲已經被寧氏扒了。

更令她完全沒想到的是,寧氏的貪財保住了她的狗命……

這個時候,王香芹什麽都不知道。

及至這天夜裏,寧氏夢到有一只有著長長獠牙、體型壯碩的野豬精追在她身後,喊著“二嫂”……

寧氏一聲尖叫,從噩夢中驚醒了。

彼時,其實已經臨近天明了,朱二郎本來睡得好好的,被媳婦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嚇得差點兒沒翻滾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看到自家那素來膽大包天的媳婦面色慘白額頭滲汗的坐在床榻上,他趕緊關切地問:“咋了?你這是……做噩夢了?”

“嗯。”寧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朱二郎牙疼的看著她,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啥噩夢?夢……夢到咱們家沒錢了?”

寧氏本來已經快從那種驚慌失措的情緒中脫離了,畢竟她也清楚的知道,哪怕王香芹真的是豬精,那最多也就是追著朱四郎跑,哪怕在這之前,那也是自己追著王香芹跑。結果沒等到她自己安慰自己,就聽到朱二郎說了後頭那話,嚇得她猛的一打嗝,肚子微微抽痛。

她是孕婦啊!!

哪怕寧氏的身子骨一貫都挺好的,也架不住這接二連三的驚嚇。

眼瞅著離天明時分也沒多久了,朱二郎趕緊扶她起來,本來是想去趕牛車去鎮上的,還是寧氏自個兒不願意,說沒多大的事兒,問問赤腳大夫就成。

那要是赤腳大夫的話,就沒必要讓寧氏跟著跑了。朱二郎匆匆出了門,只過了一刻鐘,就將還睡眼惺忪的赤腳大夫拖了進來。

赤腳大夫雖說沒鎮上醫館裏坐診的大夫那般有能耐,可人家最多也就是醫術不好,這治不好疑難雜癥,還會連把脈都不會?很快,赤腳大夫就將手搭在了寧氏的脈搏上,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起來。

寧氏斜眼看著他。

她之所以拒絕了朱二郎去鎮上瞧大夫的主意,完全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啥問題。

肚子裏的孩子沒啥事兒,最多也就是剛剛受驚過度抽抽了兩下,不要緊的。至於她本人的問題,平心而論,她不覺得大夫能治得好,甚至她覺得連劉神仙都拿這個事兒沒法子。

精怪啊!

哪怕還需要借助別人的身體才能化形的,那不還是挺有本事的?凡人咋跟精怪鬥呢?更別提就這麽個最多只會治療頭疼腦熱等小毛病的赤腳大夫了。

就這樣,寧氏淡定的看著大夫裝模作樣的給她把脈,她倒是要看看這人能把出什麽脈象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夫都沒吭聲,一旁的朱二郎都急了,有心想催問,又不敢打擾大夫診脈。直到隔壁傳來竈臺喊肚子餓的聲音,大夫這才放開了寧氏的手,沈吟道:“你這脈象有些奇特啊!”

“不是喜脈嗎?”朱二郎忍不住問出了聲。

“喜脈是沒問題的,肚子裏的孩子也挺穩當的。就是吧……我咋感覺……”赤腳大夫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才下定決心道,“我看著有點兒像是小兒夜驚。”

寧氏:…………

朱二郎:…………

等一臉恍惚的朱二郎送走了大夫後,路過朱家老屋時,被朱母喚到跟前,問寧氏咋的了。

方才,朱二郎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時,天色是還不怎麽亮堂,可等他找了大夫回來時,卻正好叫早起做飯的朱母瞧了個正著。因為見他行色匆匆,身後還跟著大夫,朱母當時就忍住了沒問,本來是想等過會兒去那頭瞧瞧的,結果就看到朱二郎送大夫出門了。

大夫擺擺手先走了,朱二郎嘆了一口氣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啥、啥玩意兒?小兒夜驚?”既二郎夫妻倆飽受驚嚇後,朱母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寧氏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鬧啥個小兒夜驚?她平常不是膽子大得要命嗎?驚啥驚了?”

朱二郎一臉的無奈,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行了,回頭你趕牛車把寧氏送去鎮上醫館,讓人家正經大夫好好給瞧瞧。竈臺不用擔心,他肚子餓了找不著你們,自然會來找我要吃的喝的。”

“好,我回去問問寧氏。”

朱母煩透了幾個兒子事事都要問媳婦的性子,可想著寧氏畢竟懷著身子,再說平日裏寧氏也不是愛折騰的性子,便忍下了抱怨沒提,只道:“我看她肯定不是啥小兒夜驚,那就是心疼的!她多貪財一人啊,小飯館開得好好的,冷不丁的就給關門了,她那麽愛錢的一人,心裏能好受?要我說,關了就關了唄,錢再重要那能有肚子裏的孩子來得重要?好好養胎,等生完孩子她想幹啥不成呢?”

“嗯。”

眼見朱二郎只悶頭答應,別的啥話都說不出來,朱母也懶得再說了,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這時,王香芹從裏頭出來,她方才只聽了個尾巴,並不清楚前因後果,因而隨口問了一句。這一問可不得了,朱母一面抱怨著一面將事情告訴了她。

末了,朱母還忍不住吐槽道:“寧氏都是快三十的人了,還小兒夜驚?我看那赤腳大夫是越混越回去了,一天天的,大毛病看不好,小毛病瞎治療,橫豎二房牛車也有錢也有,還不如送去鎮上仔細瞧瞧。”

王香芹穿越至今還真就沒生過病,除了原主身子骨還算湊合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系統的加持。

她的系統啊,雖說除了養豬屁用沒有,不過每次完成任務後都有一定的概率改善體質。哪怕一次兩次的不明顯,等天長日久,還是能很大程度的增強體質。只不過,這種幅度的增強體質,最多也就是讓她的力氣略微大一些,再麽就是抵抗力強了不容易生病。

還是沒啥太大用處。

憶起今年四郎生病那會兒,王香芹道:“是該去鎮上找坐堂大夫仔細瞧瞧,上回四郎病倒,就是吃了那赤腳大夫開的藥方,前後折騰了半月才好。”

朱母無言以對的看著她,那次還真怨不得人家赤腳大夫,這不是朱四郎自己找病生嗎?之所以前後折騰了半個月,還不是因為他拖著不想去巡講?

好在,朱母對王香芹還是很寬容的,對於這個會養豬能賺錢但是時不時會冒點兒傻氣的兒媳婦,她確實挺寬容的。

人無完人嘛,反正五個媳婦裏頭,王香芹起碼能排進前三的。

……

寧氏最終也沒去鎮上。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沒病,對於赤腳大夫說的那句“小兒夜驚”,當時是覺得挺扯淡的。事後,她坐在床榻上仔細的品了品,覺得人家大夫也沒說錯,她就是受到了天大的驚嚇,哪怕年歲跟小二扯不上關系,脈象略相似也沒錯。

想著連赤腳大夫都能看出個一二三來,寧氏就更不敢往鎮上跑了。

萬一叫鎮上的大夫看出來自己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回頭朱二郎問她,到底咋受的驚嚇,她該咋圓回去呢?

假如說,再一不小心漏了點兒底,叫豬精奶奶看出個……

寧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躲在被窩裏不吭聲了。

她沒去鎮上,卻也順勢對外稱病,正好她如今又懷著孕,理所當然的躲在家裏安起了胎。

結果,寧氏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一個事兒,她懷孕又稱病,甭管是身為婆婆的朱母,還是身為妯娌的王香芹等人於情於理都是要來看她的。

頭一個過來的人是牛氏,她這人閑不住,是天生的勤快人,一過來先看了眼寧氏,二話不說就卷起袖子幹起了活兒。生火做飯、打掃院落、餵牛餵驢……前前後後的忙了半天後,她才拍拍屁股走人,臨走前告訴寧氏,明個兒還會來幫忙的。

寧氏特了解這個表妹,知道這人就算再擔心她也不會說半句關心的話的,只謝過了她,說自己啥事兒都沒,就是前段時間累狠了想趁機歇歇。

牛氏一臉“我懂得”走了。

隨後過來的是田氏,她已經出了月子了,不過沒把孩子抱過來,也是怕過了病氣。等她過來一看,感覺寧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反正光看氣色,她瞅著要比前幾天看到的溫氏好上太多了。

“二嫂啊,這人是不能沒錢,可身子骨比錢更重要。好好養胎,回頭生個胖小子出來。”田氏委婉的勸了幾句,她跟朱母一樣,都認為寧氏是因為心疼乍然關門的鋪子才病的。好在,瞧著還行,應該養幾日就能徹底好了。

寧氏她有苦說不出啊!

萬幸的是,寧氏這人倒從來不好面子,想著真相絕對不能曝光,對於別的倒不是那麽計較。

就在寧氏琢磨著用啥話把田氏敷衍過去時,朱母來了。

來就來吧,還把王香芹給帶來了。

寧氏一個哆嗦,大夏天的楞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來,滿臉惶恐不安的看向王香芹。

然而,王香芹特別有當兒媳婦的自覺,她平常在家裏倒是沒這些顧忌,可一旦出了門,她就格外得給朱母面子。永遠都是站在落後朱母一步遠的位置,低著頭不吭聲,誰問話她就看向朱母,從不搶話,一副乖乖牌兒媳婦的模樣。

於是,寧氏那驚恐的眼神明明是躍過朱母看向王香芹的,在其他人看來,卻是她一臉驚悚的看向了朱母。

尚未離開的田氏都驚了,跟著也詫異的看向朱母,不明白為啥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嫂突然間就開始懼怕起婆婆來了。王香芹倒是沒那麽敏感,她只下意識看向寧氏,見寧氏氣色尚好,只是滿臉的驚慌失措,頓時就納了悶了。

最為尷尬的人是朱母,她難得開始反思了起來,是不是前段時間罵寧氏罵得太狠了,把寧氏嚇到了?

嚇個屁!

就寧氏那二皮臉,每次罵她都跟沒長耳朵似的,還嚇到呢。

朱母沈下臉訓她:“既然眼下鋪子也關了,你也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把身子骨調養一番,記著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了,別再跟前頭那樣沒分沒寸的瞎折騰了,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娘。”

寧氏半靠在床榻上,微微含胸低著頭一副怯弱的模樣,仔細看還能看到有淚花花在她的眼眶裏打轉轉。她這樣子,完完全全就是個受氣包小媳婦。

朱母:…………

這人瘋了???

大概是被寧氏這副模樣給嚇到了,朱母也沒待多久,很快就隨便扯了個借口離開了。她一走,王香芹自然也跟著走了,只是在臨走前叮囑寧氏要好好養病。

這本來是沒啥的,朱母還站在門口略等了王香芹一會兒,結果就聽到寧氏發出了很大一聲抽泣,朱母的臉都黑了,甩袖離開了屋子。

等她倆走了,一直被無視的田氏納悶的看著寧氏:“這是咋了?娘兇你了?”

打死田氏都不會想到,寧氏害怕的人是王香芹。

也難怪想不到,寧氏跟王香芹多要好啊,這還不是雙方面的,而是寧氏幾年如一日單方面主動的當王香芹的狗腿子。再一個,王香芹長得好看,雖說不是那種動人心魄的,卻勝在溫柔小意,誰也不會想到一貫潑辣兇悍的寧氏有朝一日會懼怕王香芹。

反正田氏是想不到的。

寧氏不知道該咋解釋這個事兒,聽了田氏這話,心裏靈機一動:“娘……娘她……娘……嗚嗚嗚嗚。”

不好意思,財神奶奶兼豬精奶奶的王香芹,她是肯定惹不起的,可婆婆就無所謂了,得罪就得罪吧,還能吃了她是咋地?

想法是很美好,可惜現實對寧氏格外得殘忍。

她的這些做法瞞得過其他人,卻獨獨瞞不過當了近十年妯娌的溫氏。

沒過多久,溫氏也過來瞧她了,嗤笑一聲後,就是滿腹的嘲諷:“咋了?飯館子開不下去了,錢也沒得賺了?嘖嘖,你以為你做事王香芹白撈好處她就要感謝你?才怪!你看看你,累死累活的做事,賺的錢還要分王香芹一半,結果她還不滿足,撇開你自個兒做買賣去了。你猜,她賺了錢會不會分你啊?”

寧氏死魚眼看著溫氏,心說,豬精奶奶的錢,給她她也不敢收啊!

“不過你也還算機靈的,知道沒啥賺頭了,就不去她那頭當狗腿子了。挺好挺好,反正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人啊,滿腦子都是錢錢錢,以前王香芹想主意讓你賺錢,你就甘心當她的狗腿子,眼下她自個兒賺錢去了,你就……不然你還當我的狗腿子?我不嫌棄你。”

“你走!”寧氏恨恨的咬牙,她不敢懟豬精奶奶,難道還不敢懟傻子溫氏嗎?

結果,還真的不敢……

哪怕稱病好了,那也沒有一病許久的道理。再說了,鄉下地頭還真就沒有閉門不出這種事情的。就連前頭田氏生完孩子坐月子,那也一樣是大敞著院門。當然,這也是因為眼下是三伏天,門窗緊閉這種事情,聽著就透著一股子傻氣。

寧氏憋了幾天後,終於還是出門透了透了氣。

只是,她不敢了。別說像往常那樣跑去王香芹跟前獻殷勤了,她連豬舍都不敢去了。

偏生溫氏還一天到晚的激她,說她滿心滿眼都是錢,誰能給她錢誰就是活祖宗,等祖宗給不了錢了,那就趕緊躲開點兒,跟避瘟疫似的,躲得越遠越好。

結果,溫氏見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竟是高高興興的去王香芹跟前嚼了舌根,還一丁點兒避諱都沒有,就這麽當著寧氏的面,大大方方的走向王香芹:“四弟妹啊,你還記得早些年我跟你說的話不?二弟妹就是個墻頭草,兩邊倒的。誰有本事誰能叫她賺錢,她就跟誰好。你那會兒還不相信我的話,如今再仔細瞧瞧?嘖嘖……”

寧氏心裏苦啊!

寧氏她說不出來啊!

溫氏是故意提高音量說的這話,寧氏全聽到了,她有心解釋,卻又實在是沒有勇氣上前,哭唧唧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咬著小手絹回自家去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為啥堂堂豬精奶奶會自甘墮落嫁給看著就普普通通的莊稼把式朱四郎呢?還是說,豬精奶奶以為姓朱的就都是豬精?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可真的是太慘了。

老朱家啊,只是姓朱而已,就招來了豬精奶奶。

偏偏她這個唯一的知情者還不敢捅破事實,她太苦命了。

悲傷得哭了一會兒,寧氏忽的想起一個事兒。居然王香芹的生辰八字明擺著是個短命的,那為啥當初說親合八字的時候,完全沒提過呢?越想越覺得可疑,等她調整好心情,趁著王香芹沒在家時,鬼鬼祟祟的溜進了朱家老屋去尋朱母。

“娘啊,我再問你個事兒……”將自己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寧氏眼巴巴的等著朱母給自己解惑。

哪知,朱母反而一臉古怪的看向她:“合八字?”

“對啊,早以前四郎和四弟妹合的八字……娘你肯定找的不是劉神仙吧?你找的誰?那人咋說啊?”

“說啥說!那會兒合的八字不是四郎和王香椿嗎?你懷個孩子連腦子都掉了嗎?都蠢成六郎了!!”朱母沒好氣的懟了她一臉,轉身準備接著幹活去。

寧氏初聽到這話明顯面上的神情一滯,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忙急急的拉住朱母:“對對,是我忘了,當初合的是王香椿的八字。那娘你把王香椿的八字告訴我啊,我有用。”

“有個屁用!我說你不能安生的養胎嗎?”朱母見她不依不饒,也是失了耐心,只擺手道,“你是不是真的傻?當初說親是互換了庚帖的,可回頭就還過去了啊!不然你當上回我給你的四郎媳婦生辰八字是哪兒來的?換了啊!”

就算換了也該知道吧?

寧氏壓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轉過身就去老王家找王大嫂要了王香椿的生辰八字。王大嫂倒是不疑有他,因為寧氏扯謊還是有一定水準的。

“你就真能狠得下心來丟她一人在這兒?你們全都搬走了,她一個人多可憐呢!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給我,我拿去問問劉神仙,看還有沒有法子。”

王大嫂痛快的給了,只是語氣卻不是那麽篤定:“劉神仙真的會有法子?他不是從來不幫人改命嗎?”

“你管他有沒有法子,問問又不會咋樣,大不了白瞎了十文錢!”

“也是。”王大嫂摸了錢出來,還額外多給了些,連道這是給寧氏的辛苦錢,讓幫忙多說兩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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